By Long Luo

一

国庆假期中午吃完饭后给老爸打了个电话，却是姐姐接的。姐姐说，老爸还在山上摘茶籽，都还没有吃饭。姐姐是回家拿蛇皮袋去装茶籽的，等下还要去山上装完茶籽再回家。那到吃饭时都还要一个多小时后了，吃完饭还要去山上摘茶籽。

想到爸爸在家干活时腿不小心受伤了，现在还拖着腿一瘸一拐在山上摘茶籽。在手机上查了下天气，老家现在还是37°的高温，而我在深圳31°时在家里都还要吹空调，心里觉得自己太不孝了。

妈妈说我国庆假期应该回老家去摘茶籽的，不吃点苦都不会体谅父母的辛苦，要不然在家都懒成啥样了。明年国庆一定要回去摘茶籽，吃吃苦，体验下生活。

突然触动起了小时候关于山茶树的一些回忆。

二

茶籽是什么？很多人是不知道的。但要说到现在大做广告的山茶油，大家就知道了，茶油就是由山茶籽压榨加工而来的，南方80后小时候日常食用的就是山茶油。

茶籽树又叫油茶树，是一种常绿的小乔木。因为它结的果实可以榨油，故叫油茶树。收割完第二季稻子之后，大概霜降时，成熟的茶籽的挂满枝头，像点缀了胭脂的玛瑙一样，沉甸甸的挂在枝头，把树枝都压弯了，煞是好看，看着就令人高兴，或许这就是丰收的喜悦吧！

茶籽树长的很慢，树杆木质十分细密，非常紧实。大多长的不高，茶籽都好摘。够得着的站在地上摘，够不着的爬上树去摘。

早晨是一天采摘中的最佳时辰，天刚亮不久全家一起出发了。采茶籽动作单一，但工作量很大。茶籽数量众多，而且太阳烤背，往往会汗如雨下。一两个小时过后，一家人就摘了几个蛇皮袋，这时到了送袋子回去做饭的时间。刚摘下来的油茶籽重，一般用自行车或者手推车运回家。

送回家之后还要做好饭菜带进山来。在山里吃饭其实是一件很诱惑人的事，吃起来特别的香。

三

茶籽全部采摘回来以后，就要晒茶籽了。秋天的太阳温度一般没有夏天那么毒，所以茶籽要晒上好几天才行。

晒过几天太阳，茶籽壳便会破裂，露出里面乌黑的茶仁。但只有少数茶籽壳会破裂，其他的都要人工剥开茶籽壳，取出里面一颗颗圆形或扁圆形的茶籽了。

这项工作主要是闲暇时做，印象中小学时吃完饭看电视时，一家人一边看着电视，一边剥茶籽。因为只有晚上才有时间去剥茶籽，所以剥茶籽这项也要做挺久的。读书时也挺讨厌的，因为做完作业没法出去玩了。剥下的茶籽壳可以用作烧柴的燃料，烧火做饭时用，不过大多是冬天放在火笼里。

最后，爸爸会用小推车把茶籽送到附近的油坊去榨油，我也会跟着去。在榨房里，先用机器将茶籽粉碎，入木甑蒸一定时间。出甑后，将原料填入用稻草垫底的圆形铁箍中，制成榨油用的茶籽饼，最后将一块块菜饼整齐地横放进主榨的榨槽内，用木枋挤紧，茶籽饼在巨大压力下从榨河的槽眼流出茶籽油。

茶籽榨油后留下的油饼，也叫“茶枯”，也叫茶麸、茶籽饼，是油茶籽经榨油后的渣饼，我们小时候经常用它敲的粉碎，放在热水里，拿去药鱼。因为这种水呈碱性，而鱼无法忍受，就会因为缺氧而浮出水面。